从Index继续向东1个小时左右，就是Leavenworth。到了一看就知道是个旅游小镇。因为它跟哪里都不一样，但它自己里面长得都一样。

连星巴克，麦当劳这样的连锁店也都被整改过，很有我朝风范。想起拉萨多年前也被更换统一门面，就有藏民说：弄得全都一样，我都找不到我家了。

听说岩场附近有免费露营区，但在index的时候问一个来过的小伙儿，人家表示：讲不太清楚位置。我们先去了两个收费营地自驾浏览一番，万一找不到免费的，就只能先住一晚。临出营地，看到一群岩友正在吃吃喝喝，我们过去问问岩场的位置，顺便打听一下免费营地。人家手一指，说就在前面不远。这里说是营地，就是树林里没有平整过的一片空地，没有厕所和水。

但即使这样，遇到周末或小长假，也是人满为患，我们都要提早一些回去，免得没有太平整的位置停车。

之前早听小Po介绍过，美国国家森林管理局的地面都可以过夜停车，但因为没了解过详细规则，我们每次还是尽量去已经有人确认过的地点。后来我们在收费营地打水的时候，工作人员特意告诉我们：河这边不能过夜停车，抓到罚款5000刀，过了河就没问题了。

营地打水的地方写着：只能接水，不要洗漱，免得引来黄蜂。

因为我俩的亚洲脸，很容易被见过的人认出来。一天笨笨就被停在后面车里的个小哥抓着聊起来，开头就是：我见过你们呀，在Index。我心想：笨笨看中国人都脸盲呢，更别说你了。

这小伙出门还带着吉它，问笨笨：我能对着你的车练琴吗？我需要对着一面墙练，我看你这个车挺合适。
笨笨美滋滋的回来跟我说：这儿还有人给弹曲儿，日子不错啊。

有时候早上起来，能发现旁边地上多了几个抱石垫，上面睡着几个一头乱发的小伙儿，席间还摆了啤酒、红酒。想起那天笨笨跟弹吉它的小伙聊得高兴，

笨笨：我有可乐，要不要喝？
小伙说：啥？
笨笨：可乐！
小伙：我有啤酒。
笨笨：OH，我不喝酒。

岩场离镇上还有个10公里，休息日的时候我们有时会去上网，洗衣服，采购食品。一次车停在safeway超市门口，我却怎么也找不到我的钱包了。回想最后一次用是4天前，也是在safeway，自己推着购物车出来的时候，钱包放在车里。不会是丢在购物车里了吧？不抱希望的去客服柜台寻问，结果人家真的举着我的钱包出来了。笨笨兴奋的马上去买了彩票，以为自己再也不用干活了，事实证明在这里找回钱包，根本不算啥运气好。

笨笨最近把《How to big wall climb》当成了宝典，拉着我进入了完全的训练模式，导致在这里待了2周，就只去了2个岩场。经常是一条线来个25趟，我的耐性很差，经常是练得麻木，兴致全无。但所有枯燥的训练过程总会给你带来收获，耐得住寂寞，才守得到花开。

岩场遇到一只有趣的狗狗，把大家都当投掷工具，不断把松塔，木块放到你脚下，眼巴巴的看着你，你要不给它扔出去，就觉得自己真是个残忍的人。笨笨一时兴起，把松塔放到了大石头上，狗狗急得把两个前爪搭在石头上一通乱挠，笨笨又赶紧把松塔拿下来，安慰他：没事没事，回家让你老爸给你买双攀岩鞋就好了。

我有松塔，你跟我玩吧

我往那边扔好不好？

准备好了吗？

我一定能咬到

不错啊你，好样的！

岩场的我们谁也不知道他是谁家的狗狗，都相互问：你的狗？后来看了狗牌，发现人家是本地居民。傍晚，准备收工的时候，看到一个老人家开着皮卡来接狗狗回家，他老大不乐意的跟着上了车。笨笨还跟人家说：他跟我们所有人玩。老人家一脸得意的说：没错，他就喜欢这样。

秋意越来越浓，我们也该向南了。

停车场挥手送别Sherry、小Q和小鸟。我们每个人都要去自己该去的地方，不管熟悉或陌生。

下一站是距离西雅图1个小时车程的Index。岩区离镇子很近，也就1、2公里。路边有免费的露营区：非铺装路面的停车场+河滩可以搭帐篷。

刚到的傍晚，我们去最近的岩壁熟悉一下环境。从停车场要穿过铁路，再走3、5分钟就到了，攀岩的人还真不少，我们问每个人：你爬的线叫啥？然后再用电子路书对照，基本有了一个概念。走到小PO推荐的City Park下面，抬头就看到线路上悬着一个吊帐，果然是Aid的经典线路，大家都在各种练习。

周末岩场人超多

小娃睡了，老爸表示很开心：终于可以踏实爬了。

一天早上去镇上的公园上厕所，出来见到一个攀岩的小伙（岩场见过）紧张的问我：里面没有纸了？我点点头。他沮丧的叹口气，我见他小伙伴已经向旁边的超市走去，就没管他。后来笨笨说是他提醒了那个男生，他的同伴才跑去了超市。想想自己在美国好象从来没有上过不提供手纸的厕所（手纸用完的除外），美国人怕是没啥随身携带手纸的习惯了。

来这里攀岩的人大部分都住在自己车里，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后座放倒，铺上睡袋就睡了。当然我们也见识到各种改装的旅行车。停车场里，每天大家都是掀开后备箱，早上端着咖啡，晚上举着啤酒，各种海聊。但基本过了夜里10点，喧嚣自动退去，一切归于宁静。星空下，每个车窗透出一些温暖的灯光。

我们最喜欢的有一辆改装VW和一辆校车，其实人家真不是校车了，已经被主人改成了一个家。为了人可以在车内站直，主人把车顶开洞，做成一个三面透明的升高屋顶，车内采光马上大不同。而且工程主要是姑娘完成的，真是佩服她的手艺。

VW

淘汰的校车

明亮的内部采光

车顶开的天窗很赞

强大的女主人

我们经常碰面的有一只叫Marven的狗和它的主人，第一次见面，男生就因为Marven早上叫个不停向我们道歉。后来发现Marven的眼神实在太不好了。你跟它相互认识之后，没一会儿它就能把你忘了，然后再见到还是要从狂叫开始。在停车场总是先听到Marven的叫声，然后就是大家谄媚的声音：嘿，是我啊，Marven，老朋友，你不认识我了吗？还有一次，直接看到男主人拿着棍子在步道上追赶Marven，怕是又干了坏事。

在这里第一次注意到这种叫“Honey Bucket”的移动厕所。想想北京白河岩场的厕所难题，这种东西格外引起我们的注意。

其实它设计很简单，全塑料材质，设计上分男式便池和坐坑，提供手纸，定期有车过来清理粪池，打扫的时间都记在厕所里的表格上，之前的字迹还会自动消失，所以一张表格重复利用，永远也写不完。厕所虽然空间狭小，但因为投入大量除味剂，用起来也不难过。但想了想，这种维护模式怕是很难移植到国内岩场使用。

我们在这里主要就是Aid那条City Park，偶尔也free爬线。周末人多，到了发现City Park已经有人在上工。保护的老人家见我们来排队很是热情。
问我们：你们也aid啊，打算去爬什么啊，valley？什么时候？我9月就要去yosemite了。
我们问他那里有什么线路推荐，他说：washington column不错。但你们千万不要去爬nose，你会失望的，比你想象的要难，而且排大队。
我俩赶紧点头。

city park和旁边一条5.9的线路共顶，我经常在保护站迎来送往好几个人，总会有人问：你aid哈，有啥计划？nose？看我迟疑，替我答：maybe？我也笑了，回说：maybe。

不管是不是爬The Nose，但The Valley的大岩壁总要尝试一次的。否则人生多不完整。

岩壁离火车道很近，穿梭于树林之中。每次火车来，笨笨就两眼发直，然后会大声报数，告诉我火车有多少节车厢，据他说这是从小落下的病根，见到火车就要数，也不知道这病好不好治。

离开Index后，我们又回了西雅图去参加笨笨的同学聚会。看起来大家都过着大致相同的生活：稳定的工作，养房养娃，聊聊去哪里休假和养老。看到我们这样的“异类”，（其实在美国象我们这样晃膀子的人很多），开始肯定是各种羡慕，因为看起来就是：不用工作，一直在玩。

我不知道那些已经实现退休的人是以怎样的心情去闲逛，但对于我这样，只图当下开心的“异类”，心情也总有起伏的时候。焦虑，怀疑，懈怠，不时造访内心。

接受自己的生活方式，也可以不在意别人在意这些事情的态度。但有时在接受亲友们善意的帮助时，总又有些许愧疚。人不是应该凭自己的能力去活吗？蹭个水，蹭个电，蹭个停车位，是不是真的不重要？

湾区-西雅图，1600公里，主要是为了见朋友。Sherry带着大小两个娃已经在美国玩了快1个月，马上回国，再见就要明年了。

因为距离遥远，我问笨笨的意见，没想到这个情商低下的人，坚定的说：走，去西雅图。

拿着Sherry发我的营地预订信息，我俩傍晚时分顺利入住（就是把车停好），没多久，终于等来了好朋友们。

趁着天还没全黑，大家支帐篷，参观房车，做晚饭，各种忙碌。我和Sherry抓紧闲聊的时候，小鸟已经拉着笨笨开始展示她游美20多天的成果。

去国家公园是必须拿Junior Ranger勋章的，逛博物馆是必须看懂展品的。就是这么个认真、较劲的孩子。

在纽约大都会博物馆，小鸟发现这里的中国展品居然比自己在国内看到的还好。脸色一沉，问她妈是怎么回事。Sherry自己跳下火坑，跟闺女解释：有些是抢的，多数是买的，但也是不光彩的黑市交易，比如：龙门石窟宾阳洞帝后礼佛图。然后小鸟就含着眼泪，非让她妈去找馆长，说啥也要把东西带回中国。

Sherry跟我解释小孩子是有这样一个阶段，在他们的是非观里还接受不了这种因为时间，历史等因素造成的物权混乱。据说小鸟的另外一个同学，当时也正在希腊帮着人家向大英博物馆讨文物呢，说：是谁的就得还给谁。

家长们集体都上火了。

会谈之后小鸟很正式的把送我们的礼物递过来，我俩象接受国书一样严肃认真的棒在手里，并向她表示感谢。

其实我还挺怕跟她在一起的，因为她绝对是学霸，我的意思就是：非我族类啊。然后就是经常听Sherry和小Q在背后控诉怎么受到她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折磨。两人带病奔走在各个场所的情境真是让我不寒而栗。这事，非要这么认真嘛。。。

笨笨不知死活的答应小鸟第二天一起去拿奥林匹克国家公园的勋章。笨笨跟没事人似的，结果小鸟心里压力巨大。

奥林匹克国家公园有两个区，一个是雨林，一个是海滩，所以有两个勋章要拿。（注：只要有勋章，就必须拿，这是原则。）

我们先去雨林区的游客中心，小鸟拿了自己的手册，又鼓足勇气跟Ranger说：我有个big brother也想参加，能再给他一套吗？Ranger多大方啊，马上说：好。

答了一半的题，Ranger带的徒步团出发了。如果想拿勋章，就必须要参加团，听讲，答题，再让Ranger给签字。所以，我们4个人，1个困得不行，3个热得要死，陪着小鸟无精打采的就进了雨林。最后管Ranger要签名的时候，小鸟一直示意笨笨站远点儿，就怕Ranger嫌这个big brother太老，不给他们两签字。

就为了两勋章，小Q全程翻译，Sherry帮着写诗，我画画，笨笨和小鸟相互支持写题。熬到晚上11：30，才初步完成，算是让睡觉了。

回了帐篷，笨笨意识到小鸟把这事看得如此严重，临睡前又自己趴在地上写了会儿作业。果然，第二天一早小鸟就要求检查笨笨的手册。

最后看着小鸟在宣誓领勋章时那小表情，我不禁感叹：这基因太可怕了。因为她亲爹就是这么个“不轻松”的人。

很多时候，跟好朋友在一起，就是怎么样都好。太平洋的落日之光中，我们靠在巨大的红彬木上，聊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，但那感觉就是：美好。

Sherry是好友里唯一明确反对我移民的人。因为她不想我经历那种身在异乡，面对不可逾越的文化差异，找不到一个可以尽情倾诉的朋友的局面。

她自己年轻时在欧洲当穷留学生，除了搞好学业，还要自己赚取所有学费，生活费。毕业后游荡美加，最后还是决定放弃身份回到北京创业。一眼望到尽头的生活，无人可解的乡愁，都是悬于头上的利剑。

小Q是新一代的留学生，正在美国读本科。除了学业，没啥可操心的事，但也已经明确表示：不愿意当第一代移民，读完还是想回国。

她周围的中国同学：北京Gay男决定留在美国，原因不言而明。上海女孩家庭条件良好，自己一心想融入美国社会，语言无障碍，但就是get不到美国人的笑点。就象当年流行的电视剧《动什么别动感情》，身边北京人都看得笑死，南方人则是一脸茫然。

中文我都听懂了，但你们到底在笑什么？ 这个问题，很难回答。

我和笨笨呢？快40岁的时候决定移民美国，也只是想换个活法，为自己的人生小目标再折腾一回。

我们这个年纪的好处是，早有了自己基本的价格观，不需得到那么多周围人的认可也能活。而且终日混迹野外，最需要面对的人其实是：自我。

现在想想，所谓的文化，身份，背景，也不过就是你从小生长的环境，遵从的事物。它们早已经决定了你从何而来，你是什么样的人。其中有些东西是你想改也改不了的，比如口味。还有些东西，可能是你比较之后，还真不想改的。比如交友的方式。跟朋友没事儿的臭贫，相互的不停麻烦劲儿。不过是因为那么在意彼此。

我俩早有心理准备：不太在可能融入美国的主流社会。但了解和遵守不同的社会文化基本准则还是一定要做的。

在北京的时候，经常在别人身上使用“外地人”的标签，现在换自己带着标签行走，更体会到：所有国人欠下的债，所有在外的国人一起还。

我知道那些眼光从何而来，我无力反驳，但也不会因此而看低自己，只是释然。换个角度，也许我比他们更知道世界有多大，有多么的奇妙。

美国人及其讲究规则，啥事都有个说明，比如有的厕所会写：除了工作犬，其它狗禁止进入。有的营地接水处会写：这里只能打水，请不要在此何洗漱，以免招来马蜂。高速路上写：施工区违章，双倍罚款。

这些能读懂的都还好遵守，我现在做得最差的，就是在人多的地方逛超市或商场。习惯按自己的速度走路，明明没觉得影响到他人，还是经常听到身旁此起彼伏的：Exceuse me。

因为在这里，大家离着八丈远，就已经开始给对方让路了。

想起希罗多德在《历史》里讲的这个故事：

大流士成为波斯之王后，有一天，找来一个希腊臣民，问他：
给你多少钱，你才可能吃掉父母的尸体？
希腊人回答：多少钱我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。
大流士又找来印度卡拉提亚臣民，问他：
给你多少钱，你才可能火葬你的父母？
卡拉提亚人听完特别愤慨，表示绝对不可能接受火葬这种野蛮的风俗，他们的习俗是把父母吃掉。

除非地球停止转动，否则希腊人早晚要遇到卡拉提亚人。
你可以不接受、不认可、甚至讨厌对方。但他们永远与你同在。

阿门。。。

穿过三藩市，走过金门桥，大城市，抛到脑后就好。

一心向海，就只是还不了解它的个性。误以为必定艳阳高照，结果第一天只看到人们在大雾的海滩遛狗，露营，冲浪。

我跟笨笨边摇头边感叹：这黑灯瞎火的，干啥呢。。。

路上很多长途骑行的人，大多由北往南，怕是要穿越整个美洲大陆。这也曾是我年轻时的理想之一啊。

马上进入隧道，前面骑行的男生举手示意我们他要进入主车道，笨笨减速让他进来。这样，他就把同伴的女生保护在里面，两个人并排骑行。长长的黑洞里，我们的灯光是一道笔直的射线，他们两人漫步其中，向前。隧道结束，他们马上靠边停车，让我们大队车马先行。

我们后面的车辆大约是看不到他们的存在，早已心急的按了喇叭。

出发之前Jane就告诉我们：Oregon，WA是蓝莓和Dungeness crab 还有牡蛎，沿海边公路边上有海鲜档，特别赞。

第一天中午在Budega找地方吃饭，去了一家螃蟹公司：spud point crab company，除了捕鱼，人家还有餐馆。路上看到很多很多大捕蟹笼，还以为可以大吃了，结果餐馆里没有螃蟹，只有螃蟹肉crab cocktail，笨笨很嫌弃的吃了一份。我要了calm chowder，味道不错。这家人是意大利移民，爷爷在意大利就捕鱼，到了加州海岸还是继续捕鱼。目前已经是第三代在经营。爸爸那代捕鱼之外还兼职消防员。

餐馆网站介绍，1775年，最早到达加州海岸的是一个生在利马的西班牙人，但他们只是地理考察，没有殖民，后来是俄罗斯的捕鱼船来猎水獭。然后东欧移民出现在这里。渔业从18世纪就是加州重要经济来源。因为印第安人就吃鱼。这里在西部铁路建成之前还是重要的木材运输港口。

第二天晚上路过new port算是找对了地方，有整只的Dungeness crab，还有我最爱的生蠔！吃完再打包，是明天送朋友的见面礼，相信Sherry一定喜欢。

第一晚到Eureka，有walmart可住，有costco可加油。这个Walmart在商场里，我们刚停好车准备做饭，开着保安车的小哥就来敲门：抱歉，这里不能过夜停车，往前开2分钟，看到一堆卡车，RV，那里就没问题哦。

9点多吃完饭，笨笨要出去打游戏，我打算去旁边公园跑步，刚上步道就看路边躺着一个，蹲着一个。不敢跑了。而且公园停车场里全是些打着车坐着不动的人。我只能改去旁边大商场的停车场跑圈。等我跑完回去找笨笨，他告诉我停车场里的“怪人”全是在打pokemon，跟他一样。真想让警察把你们都抓走！！

重新出发，又一直开山路，车里各个地方的东西不断翻滚下来，每次停车回头一看，地上一片狼藉，像遭了劫一样。

我们的房车生活又要开始了。

回美国已经半个多月。

现在不管飞中国还是飞美国我都用“回”。因为每次离开一个地方都有不同的不舍。

美国是理想，寂静，自然。中国呢？是故乡，喧嚣和亲人。

天生的惰性让我痛恨离开，也畏惧改变。在机场难免自哀自怜一番，等下了飞机，人立马清醒起来，自动寻找熟悉的美好。

湾区的中产生活充满诱惑，刚开始的几天，真想安顿下来，运动，晒太阳，喝咖啡，看书。

但那确实又不是让我能停下脚步的方式。至少现在不是。

还是那片保护区，夏天这里枯黄一片：

跟姐姐去附近小镇上的市集。各种水果，蔬菜，面包，蜂蜜，奶制品。后来发现这种农场直销的东西价格并不便宜，但味道经常是不错的。

金门大桥的钓螃蟹活动终于成行。笨笨早就备好了高科技装备，在家测试：

实际去金门大桥那天，匆忙中只带了一件外套，结果风大，天凉。我们把东西搬到码头，笨笨正式投入工作之后，我把外套留给他，就钻进了咖啡馆取暖。他和飞马两人带着2娃玩得还挺开心。就是折腾了半天，只有一只可以带回家的螃蟹。

码头有明确说明，什么各类及大小的螃蟹可以带走。

临出发，Costco采购是必须的。一进门就看到这一排，无数小朋友都靠在那里，笨笨也享受了一下：